紀實文學:《疾風勁草》(九) 文/鐘芳瓊 (接上文) 弟弟被警察魏大平敲詐勒索3000元 好不容易熬到2000年3月2日,又是非法拘留期滿該釋放的日子,我想:我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被警察無限期關押了;無論如何我也要到北京去上訪,叫上級政府知道下面的警察,是如何侵犯我們這些煉功做好人的人身自由權利的。下午3點鐘左右,警察魏大平又來接我了,我像往常一樣把被子抱出去,一見面魏大平對我說:「鐘芳瓊,你把被子就放在這裏嘛!反正隔一會兒還會回來的,難得拿。」我說:「今天不會回來了。」他一聽便高興地說:「想通了,不煉了?」我說:「我在這裏一關就接近三個月,每天和偷、摸、扒、竊、賣淫的人關在一起,惡言、污語,頭都鬧昏了,我還是回去靜靜地想一想,再說。」他見我好不容易變了語氣,有「轉化」的可能,便同意我把被子帶回了派出所後,便打電話通知我弟弟帶3000元的保證金來接我。 弟弟火速帶了2000元來,魏大平說:「3000元,少一分都不行,這錢用來作為你二姐不再上北京的保證金,你二姐若再上北京,我們就用這3000元作為去接她的路費。」不但不打收條,反而叫我弟弟在魏大平寫的便條上簽字。無奈中,我弟弟又只好去借了1000元,於晚上9點多鐘才把我接出去。臨走前,魏大平對我說:「你必須每天早上9點來派出所報到。」為了再次到北京上訪,我違心地給他寫了早上9點去報到的便條。後來我悟到這都是錯的,便寫了一份更正聲明,告訴他我寫的便條作廢,親自交給了魏大平。 一路上弟弟對我說:「二姐,我想盡了一切辦法,都沒有把你救出來,今天終於出來了,我給你接風,走,全家一起去吃火鍋。回家已是午夜十二點左右,弟弟睡在我家的沙發上不肯離開,他怕我又上北京,怕我又被警察關起出不來。我說:「弟弟你回去吧,弟媳還在家等你啦!你不回去她會擔心的。」快凌晨2點了,弟弟才帶著不安的心情離開了我。 第三章 再次上訪 繞過層層攔截 第二天早上(3月3日)7點鐘,我便到朋友家去拿錢,準備進京上訪。回家後,媽媽對我說:「9點多鐘派出所和辦事處的人來找你,又按門鈴,又喊名字,我都沒有開門。」吃過中午飯,我便匆匆上路。 為了繞過警察的層層攔截,我便繞道坐大巴到重慶過武漢再轉車到北京。一路上有驚無險;大巴車剛到重慶,我便聽收音機裏面說人大、政協會議於今天下午3點30分在北京召開,我的心跳加快了,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北京信訪辦。誰知道乘的是旅遊船,經過漫長的4天4夜好不容易到7日上午才到武漢,趕到火車站,只有中午1點過到北京的特快空調臥鋪車。檢票口分成兩排,我坐在右邊的一排中間候車,突然我發現左邊的一排的前面有兩個便衣警察分別在一個一個地盤問:「是不是煉法輪功的。」我看到後著急了,千萬不要在這裏被攔了下來,請師父幫助,我一定要到信訪局。便衣查得很快,我看見每個人都在搖頭,不是、不是、不是,很快就要查到我這一排了,我的心一急,不知如何是好。正在這危急關頭,開始檢票,我不顧一切拼命往前擠,把票遞給驗票員……。 突破道道防線 2000年3月8日早上5點過,我到了北京西客站。人大、政協兩會期間,正是應該人民說話的時候,法律規定公民有信仰自由、上訪自由的權利,而江氏集團一夥卻知法犯法,想盡一切辦法堵法輪功學員的嘴,不准法輪功學員上訪。天氣太冷,我本想在候車室取暖,等到七點鐘再出站,但又想到裏面的便衣警察太多,不安全,萬一誤了上訪的大事才是終身遺憾。就只好頂著寒風在大街上走來走去。 吃了早飯,我化好妝、戴上手飾,提上手提包,乘車到天安門,便問路人天安門在哪裏?都說兩會期間天安門戒備森嚴,進不去。我就叫來一輛人力三輪車,說到上訪局。一路上,拉車的大爺關心的問:「姑娘,你到上訪局打官司啊?這兩會期間上訪局可不好進,如能進去,你的官司準能贏。」 大爺順著慢車道往前走,正好是信訪局門口。為了躲開便衣警察的視線,他很老練的走街對面逆行,行至離信訪局還有二百米左右,他把車停下來對我說:「姑娘,你的狀紙寫好了嗎?你看斜對面圍了很多人的地方,巷道進去就是信訪局,你要保重啊。」我一看街道兩邊停滿了全國各地的警車,我堂堂正正的走過去。巷道口全是便衣警察和被攔下的大法弟子,已把巷道擠得水泄不通。我直接往前走,上百的便衣警察眼睛死死盯著巷道口,尋找當地的大法弟子。我屏住呼吸,不敢有半點閃失,好不容易擠過人群,進入長長的巷道,哪知道巷道裏也有三五成群的便衣在巡視。我兩眼平視前方,這時心裏有點緊張,心想:請師父幫助我一定要走進信訪局。 信訪局變成了公安局 好不容易突破道道防線走進信訪局,可門上掛著憑身份證領表。天哪!我上次在駐京辦身份證就被沒收了,現在甚麼證件也沒有怎麼領表?我靈機一動,坐在了兩個中年男子的旁邊,對他們說:「大哥,請幫我領一張表,好不好?」他說:「我們千里迢迢來上訪已是第五次了,哪還有心思給你領表。」我說:「給錢嘛!」另一位聽說給錢,便心動了說:「我去試試看。」回來後,我便偷偷的把我兜裏的所有錢(大概80元左右)塞給了他,換來一張表,認真的填寫:申訴法輪大法的冤屈以及我修煉後身心受益和因為說真話被當地非法關押的真實情況。要求還大法清白、還師父清白,允許公開出售大法書籍,給我們一個合法的修煉環境,無條件釋放所有被非法關押的大法弟子。 信訪局裏面仍然有許多便衣在來回穿梭,我只有把填好的部份折過去。剛填至一半時,便衣警察發現一名小伙子是大法弟子,便把他給抓起來了。緊接著又發現一名年輕女士也是大法弟子,又把她抓起來了。周圍的氣氛非常緊張。我不顧一切的抓緊時間填寫,他們過來問我:「是哪裏的?」我說:「反正不是你們那個地方的。」便繼續寫。 這時,過來一位兇神惡煞的警察,可能是信訪局裏面的,一把抓住我的衣領,把我從凳子上拖起來,使勁往前一推,我差一點趴在地上。我好不容易站穩,他又接著使勁推,把我推向室外。這時,我發現已有重慶、北京的十來名大法弟子雙腿分開,一個緊挨著一個坐在地上了。一警察過來問剛才被抓的女士是哪裏的?她說:「是北京某某派出所。」警察說:「管你們那個片區的是我的同學,你怎麼不早說呢?沒辦法,你剛才填的表已入網了,哎!我的同學也只好跟著你倒霉了……」(在兩會期間,若發現片區有一個大法弟子到北京上訪,江氏集團就會株連片區的警察)後來我們強烈要求把沒填完的表還給我們填完。最後,一位警察同意了,我們才把表填寫好交進去。後來他們就通知了各自的駐京辦。 江氏集團使用封建王朝的連坐制株連片警 我到北京去信訪局正當上訪,被公安非法堵在信訪辦並和其他法輪功學員一起被送到各地駐京辦。 到了四川成都駐京辦,處長石××讓女服務員還是像上次一樣脫光衣服非法搜身,並通知了萬年場派出所警察魏大平和辦事處主任黃××及辦事員黃××,他們接到電話很快就趕來了。這三人害怕我上訪讓他們丟官,早就在北京火車站、天安門廣場、信訪辦門口堵了我一星期。一見到我,辦事員黃××就氣勢洶洶的對我說:「我好想把你打成肉漿!」他們根本就是侵犯我上訪權利於不顧。辦事員黃××說:「你好氣人哦!你弟弟花3000元保證你不再上京的保證金,把你領回家後的第二天,我們發現你不在,馬上就買了三張飛機票飛到北京,到西客站攔截你,成都到北京的每一次列車我們都不會放過,哪怕是深夜,我們都會在出站口一個個的辨認,眼睛都看腫了,還是沒找到你。我告訴他們:「上訪是公民的合法權利,你們阻止我,何苦呢?」 魏大平又問我:「鐘芳瓊,你是怎麼進的信訪局?」我說:「是從巷道裏走進去的。」他說:「我不相信,我一直站在信訪局的巷道口,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死死盯著。」(待續)